反益骄溢,即山铸钱,煮海水为盐,诱天下亡人谋作乱。今削之亦反,不削亦反。削之,其反亟,祸小;不削,反迟,祸大……山民以为如何?』
斐潜翻看的书简,便是当年汉景帝七国之乱的光辉事迹。七国之乱,或者叫做两个熊孩子引发的血案?
见斐潜询问,庞山民微微想了想,『晁御史直言激烈……不过也有几分道理……』
斐潜笑着点了点头,说道:『然。』
庞山民微微皱眉。
随着斐潜的日益权高位重,斐潜的一言一行也渐渐的被妖魔化,民间的传闻就不说了,但是在面对斐潜的时候,总是会不由自主的去揣摩斐潜究竟是想要说什么,背后有没有什么特别的意思,亦或是想要表达一些什么隐晦的含义……
后世常有文景之治的赞誉,似乎文帝景帝在世的时候便是多好,其实么……
汉景帝根本不是儒生口中的那么醇厚仁德,慈悲无双。
看看景帝在处理晁错的时候手腕的毒辣和老道,先将晁错捧起吸引火力,然后转眼便是顺水推舟出卖晁错麻痹诸侯王,等到了平定叛乱之后才装作恍然大悟说是错怪了……
这一连串的操作下来,简直就是政治家的模范教科书。
再想想当今天子的运营……
嗯,要是当今天子真的也这么厉害,或许就没有斐潜什么机会了。
所以,当今天子愚钝,也是件好事情?
『故将军欲行《爵田律》,便是由此来?』庞山民在一旁,显然有些过度解读。
『嗯……』斐潜沉吟了一下,然后想了想,似乎也沾了一点边,便微微点了点头,说道,『汉初之时,一夫不耕,或受之饥,一女不织,或受之寒……然今纷乱,不知有多少流民失所,敢问可是天下饥寒?何故?此一时彼一时也……』
『宛城之地,方圆不过百里,然汇天下财货,便是曹军攻围,一时之间,并无匮乏,军民同心,便可坚守……』斐潜说道,『无他,便是因商而益也……曹孟德欲夺宛城,也多因此地钱粮财货丰盈而来……』
庞山民点了点头,『在下知矣……』
斐潜眨了眨眼,你知道什么了?
算了,知道便是知道罢。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