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来一去,就算是在汾水边打了满桶的水,奔回来的时候也晃荡得能剩下半桶就算是不错了,更何况木桶数量也远远不够,就算是加上些木勺什么的也都是杯水车薪,泼洒上去的水根本无济于事,许多人只能是眼睁睁的看着火苗越来越大,吞噬得其他物品越来越多……
不知道什么时候,毌丘兴后营当中忽然有人发一声喊,然后就有人当中打开营寨大门,夺路而逃,他们只是从河洛、弘农、河东或者招募或者是摊派而来的民夫,原本就没有作战的准备,在面对如同炼狱一般的景象之前,崩溃也就成为了必然。
张绣见有机可乘,便立刻纵马突入营地之中!
战阵之中,真正死于刀枪的,其实都是少数,就算是先秦的长平之战,虽说坑杀四十万有些夸大,但是也表明就算是如此规模的巨大战役,临阵战死也不过是大概十分之一而已,其余的都是要么自溃,要么被坑杀,就像是堡垒往往是从内部最容易攻破一样,当毌丘兴的后营被农夫杂役打开营寨门之后,其实这一个局部的胜负就已经是确定了。
张绣领着骑兵突进营内,也不管那些乱跑乱窜民夫劳役,到处丢着引火物件,追着那些仅存的还有些次序的兵卒砍杀。
那些还没有逃窜的民夫劳役们,本来就是惊慌不已忐忑不安的勉强呆在毌丘兴后营军阵列之中,当张绣带着骑兵突入,人马都是一身血红的杀进来,疯狂的左冲右突之际,这些占据了后营一半左右数量的民夫顿时崩溃,在战场上呼号着无目地的乱跑起来。
而那些原本应该约束带领他们的转运小吏,河洛河东的各个后营军中的文职司马什么的,比这些农夫劳役也好不到哪里去,甚至还要更加失态!
成百上千的人同时崩溃,这局面就再也无法收拾。就像是后世人流量巨大的地铁一样,当恐慌的乱跑的民夫劳役跑起来的时候,就算其中有冷静的人,也无法对抗拥挤的人潮,就算是要出站的也会被活生生的再度推回地铁车厢一样,原本就没有多大勇气的后营部分正卒和辅兵,也没有心思再具体认真看看到底是来了多少敌军,反正只懂得下意识的跟着逃窜。大家都掉头就跑,许多人的目标不约而同都是一样,就是另外一面还未燃烧起来的寨门!
越来越多的火头升起,四下里烟雾