吴歌透过车窗看着街道两旁,铺子里的灯都熄了,但沿街还有不少摊贩的煤灯亮着,米粉辣、荷兰粉、甜酒冲蛋等暖食冒着蒸蒸热气。
“饿了?要不买点什么垫垫肚子?”副官瞥了眼吴歌,女孩儿摇了摇头。她不喜欢给人添麻烦,跟车来拜访完二爷,顺路就回医馆了。
听说西北的沙客捐了个戏楼给二爷,今晚他要唱戏开场。若是来得及,她还能有幸听一耳朵。
到了地儿吴歌却临时改变了主意,让佛爷跟副官先进去,自己则挨着戏台门口一个长头发的乞丐蹲下。顺着他的目光看了看对面花楼上的彩灯,看了一会儿视线下移,落到了往西南而去的百姓身上。
若不是睡觉都能听见日本人的炮声,这些人也不愿意走,背井离乡对于安土重迁的中国人来说是种折磨。
故土难离啊。
红府的管家笑着端了两盘果盘给他们二人,吴歌道了声谢,将自己那盘的一半倒进了旁边人的盘里。
“六爷,我最近减肥,您帮我分担点。”
乞丐看都不看,拿起来就吃,也不答话,只是目不转睛的看着花楼,好似隔楼望着他的心上人。
“我看你一日三餐,长势良好,减肥就是说说而已吧?”
吴歌被噎的一口气差点没上来,扭头瞪向斜倚在门框上的阴沉少年。这小子天天摆出一副全世界都欠他钱的表情,一跟她说话就抬杠,既然看不惯她就自戳双目啊!
吴歌皮笑肉不笑道:“我是个自制力很强的人,我说要减肥就要天天说,你个橘子皮管得着吗?”
陈皮嫌弃的哼了一声:“小爷稀得管你?以后没男人要可别到我跟前哭。”
“没有男人我就不找,我就单着, 哎,就是玩儿!”
两人你来我往的斗了几句嘴,都感觉十分手痒,可还不等文斗上升到武斗,戏楼里先传出了打砸声,接着不少宾客都逃了出来。
吴歌看向陈皮:“怎么回事?”
陈皮冷笑了一声:“打西边来了几个不知死活的东西,送师父一个朝西的戏台,根本就不合规矩。还说朝西是为了让师父朝贡他们,这话听着我就气闷。”
“我说过,谁也不能侮辱我师父和师娘。”少年的眼