地插进裤兜里,许岚努力努力表现出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。
韩月阴看得很清楚,许岚在努力掩饰他的情绪,心事重重啊。
大坝决堤前的一刻,总是猝不及防又显得云淡风轻。
韩月阴现在就是处在一座即将溃堤的大坝身旁,种种表象与那天在众人面前崩溃的自己何其相似,他怎么可能不清楚呢。
陪着许岚走了一段没有记忆温存的路,他们来到了一处静谧的地界。
“军事重地,闲杂人等一概不得入内!”
看守此处的军官满脸严肃地说道。
“喂喂喂,何老,这是我兄弟,他可不是闲人,他可是韩月阴!”
老迈的军官皱起了眉头,嘴里重复了一遍韩月阴的名字。
“韩月阴……那就更不行了。”
“唉,好吧。”
许岚叹了声气,无奈地点了点头,只得让韩月阴在外面等着。
沿路穿过一条幽暗的通道,眼前的空间豁然开朗,与此同时沉重感扑面而来。
那一眼看不到边的墓碑,是一个又一个他熟悉的战友们啊。
那些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战友,那些相互扶持的战友,一起把酒言欢的战友,有过冲突的战友,即便是有着过节的战友,现在他们都不再喧闹,矗立在此处。
他们的双脚长在泥土里,声音回归到风里,他们不再鲜活也不再吵闹,他们被世界禁足也噤声,被世界排除在生死边际的另一头了,他们获得了永生。
而许岚站在彼岸对面,无语凝噎。
坟墓里寂静无比,埋葬的,是所有未开口说出的话。
韩月阴说得没错,来时的路上,许岚他在紧张,惶恐,畏惧,什么情绪都有,五味杂陈的搅在一起,浓厚的不真实感深深笼罩在他的心头,他害怕自己会失控哭出来,但此刻许岚只感觉到平静。
如出一辙的遭遇……又一次上演。
许岚将花放好,打开酒壶郑重倒下,随后表情肃穆端正姿态,庄重地敬礼。
十分钟,还是半个小时过去,许岚后退一步用单臂点上一支烟,他好想有一位战友为他护火,好想有人能为他守候,但如今只剩下妄想了。
靠在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