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只跟她要钱,不会和她打交道。”乔荞解释,等待着老太太告知田秀英的下落。
“她住的是原来男人的几间破房子,在西街和北街的交叉处,向左拐第三家,天一黑门头上挂着一盏红灯笼,门板上贴着一对门神,错不了,就是她家,红灯笼亮着证明屋里没客人,要是灭着证明不方便,你可千万别乱敲门!”
老太太絮絮叨叨讲得仔细。
乔荞听着都心惊肉跳。
田秀英胆子真大啊,全镇的人都知道她操持着什么样的营生,要是一不小心遭了举报,一辈子都翻不起身了。
从小卖铺出来,没有再多看一眼对面饭馆的蒋燕燕,往西北街一路寻来,果然在两条街的交叉处觅到一条小巷子,往左一拐,看到第三家的门口亮着一盏暗红的小灯笼,门板上贴着一对凶神恶煞的门神。
乔荞叩响门上的铁环。
门轻声吱呀,田秀英探出半个身子。
“是你——”她吃惊不小,没想到乔荞会寻到自家门口。
“我有事找你,怎么,不方便让我进屋吗?”乔荞笑道,扬了扬手中的半袋炒瓜子。
田秀英回过神来,摸不清乔荞来者何意,看她脸色比前一日初见时要舒展得多,心说莫不是乔荞想通了要分那间茶叶店铺,或者可怜她赏点钱也有可能。
忙不迭声一口一个姐姐叫得分外亲热,扶着乔荞走进了屋内。
乔荞打量一下屋子,并不是一贫如洗,相反收拾得相当齐整,靠窗上一面大炕,上面铺着撒花锦缎单子,放着两床丝绸被子,屋里点着檀香,熏得人呛鼻。
再看田秀英穿一身家常衣服,蓝底白花的衬衫外置一件开襟红毛衣,毛衣是披在肩上的,松松垮垮的样子,衬得灯下的田秀英十分妖冶。
难怪牦牛等不到天黑直奔此处,难怪牦牛一心想着要娶田秀英为妻。
田秀英的屋子是多少男人的温柔乡,只要掉进她织好的网里,柳下惠也得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。
“姐姐喝茶。”田秀英沏了一杯茶水双手捧到乔荞面前。
她的眼睛红红的,显然没睡好,也许哭过。
她有她的难过之处,为着牦牛的离世,为着肚里的孩子,更为着眼看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