拖延离婚,或者说拖延被牦牛赶出去也不过是几个月的时间。
几个月的时间能做什么?
乔荞问自己,锅里的碗碟在她手中转来转去,发出凌乱的响声,她强迫自己镇定,再强迫自己安静,她整理着自己的心绪,清楚地知晓自己要去做什么。
复仇!复仇!复仇!
心底的声音像烈风在疾呼。
牛仙宝的脸蛋浮在眼前,乔荞的肝肠被痛苦剪成了千寸万段。
“我可怜的儿啊”
泪水从她的眼中滚滚跌落,没有人知道她每一天每一夜是如何煎熬着度过。
“牛小兰啊牛小兰,你这个畜生,不就是为了钱才害死了我的仙宝吗?不就是为了钱才假意对我好吗?我不会让你得逞!不会让你得到半分!我会让你不得好死!——让你爹不得好死!”
咣当,一只碗从手中滑落,碎在了地上。
牦牛站在堂屋前的廊檐下高声骂道:“吃s的贱货,你再打烂一个碗小心我剁了你的猪爪子!”
乔荞任着他叫骂,知道他不敢再对自己下毒手。
依着牦牛的脾性,他可以重虐乔荞,采取任何恶毒的手段来要她的命。
而他之所以对乔荞心存忍耐,是因为日益健全的法律制度,是顾及着他有钱人的身份,是为了保全他余生的荣华富贵。
他不会为了一个女人付出沉重的代价!
那么乔荞呢?
她完全可以向牦牛和小兰下手,在被复仇的火焰炙烤的每一时刻,她想过给饭菜里拌上耗子药——如此小兰和牦牛都躲不开死的定局,薛家老三也得陪着死,小兰害死牛仙宝的计谋一定是他出的
甚至,乔荞想过在深夜锁上堂屋的门,然后点燃屋子,亲眼看着牦牛被活活烧死
而在此之后呢?
他们死了,谁来偿命?
牦牛的家产和剩余的钱财呢?
乔荞审视过自己的命运,她不是乔丽丽,也不是崔长耿,她从没有过谋财害命的想法!
害死小兰和牦牛,她能逃脱毛家梁镇吗?她能逃脱法律的制裁吗?
不能!绝不能!
那么,复仇是必须的,但如何复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