之下是他回不去的枫城平原。
但,一个奇怪的念头在崔长耿的心底升起。
反正已被通缉,被追捕,为何不逃向南边呢?他老早听说过从南边可以偷渡到别的岛国,或者从西南的山麓出境,总比坐以待毙要强得多。
可是,钱呢?出逃需要钱啊,就算逃出去也得活命啊!
乔丽丽不是有钱吗?白白便宜了这个贱人!
死的应当是她,不是乌日娜!
崔长耿将烟头扔在地上,用铁锹将烟头小心掩埋
回到屋里是深夜。
烧掉身上沾着血渍的衣服,清理了屋子里的东西,崔长耿倒头睡去。
第二天清晨他按时起床,不慌不忙吃过早点,对呼斯愣的媳妇说要出趟远门,房子暂时不租了。
吉雅无比羡慕地问他去哪里?是不是要和乌日娜出国定居?
崔长耿只是含蓄地笑了笑。
他去货场上班,给巴图说自己不干了。巴图愣了半天反应过来,拍着他的肩膀说:“早该去享福了,乌日娜手里的钱够你花一辈子,到了那边可别忘了我这个兄弟啊!”
崔长耿仍然含蓄地笑了笑。
他拿着结清的工资出了货场,绕过甘其毛都小镇,沿着小路走了很长一段路,这才走到公路边上拦下一辆南下的货车。
他上了车。
司机问他去哪里,他谈然说道:“回枫城,你要是方便多载一程,要是不顺路,麻烦帮我找个车。”
七天之后的傍晚,崔长耿从一辆货车的驾驶室跳了下来。
他的双脚落在了枫城的土地上。
确切说,是落在了枫城县城西面的大桥头。
他注视着这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小城,将目光投向南面的枫城平原,初夏的风有着温热和惬意,他看不到大李庄,却能感觉到大李庄的存在,心头涌来一种久违的感动——这是他的故土,是生他养他的地方,然而他为了活着——为了活下去却不得不回来,回来,又不得不离去
吃过一碗羊肉烩面,他住在了一家位于小巷子的客栈。
老板说现在住店需要登记身份证,崔长耿没等他把话说完掏出了身份证。
“兄弟姓张啊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