几的,连儿子是谁的种都不知道!”牦牛心里暗说道,摇着头一脸不屑地向厨房走去。
到了满月这天,牛氏家院门前爆竹震天,前来道喜的客人络绎不绝。
牛氏一身新黑绸祆子外罩一件枣红色丝绒马夹,花白的发髻上簪了一朵红绒布剪的小花,核桃脸上堆满笑迎接着亲朋。
酒席刚开,众人嚷着要见见牛家小少爷,牛氏巴不得显摆一下带把的孙子,赶紧进了西厢房,吩咐乔荞下了炕将身上拾掇齐整,领着母子二人来到院中,瞬间所有人的目光聚焦在乔荞身上,人们看到牛氏家的二媳妇穿戴一新,养得白胖了些,头发也长到齐耳,只是目光中有着冷漠和悲伤。
村里的婆娘们轮流夸赞着娃儿长得俊俏,同时夸赞着牛氏仁义厚道,伺候坐月子的儿媳妇费了不少气力,母子两个都气色好。好话说了一筐箩,直夸得牛氏心花怒放,连声招呼着大家吃好喝好。
本来是让犏牛和乔荞两口子给大家敬酒,牛氏看着犏牛蹲在东墙根下流着鼻涕正认真啃一根牛棒骨,气不打一处来,拄着拐棍从人堆里挤过去,揪着他的耳朵压低声音教训:“八百年没吃过肉一样,老早给你说了这是你儿子办满月,你得机灵点,别给我丢人!客人都等着,快去和你媳妇敬酒去!”
不容分说扯着犏牛来到酒桌前,自己从乔荞怀中接过孙子,让乔荞和犏牛去敬酒。
乔荞机械地接过酒瓶,小心倒满酒盅,犏牛用袖子抹一下鼻涕,端着酒碟递过去。
“犏牛,恭喜你当爹了呀,等娃儿长大叫你爹,再让媳妇生个闺女。”
第一个喝酒的是牛窝堡子年龄最大的仇老伯,他连着喝了六杯酒脸膛红若猪肝,嗓子洪亮如钟,边说边咧着一嘴黄牙冲着乔荞大笑。
村里人跟着笑起来,犏牛揩着鼻涕结巴说道:“生,生,生闺女,叫爹,儿,儿,儿子,叫她,娘!”
乔荞忙端着酒瓶闪到了另一个桌上。
坐在仇老伯身边的一位老婆子嘴里嚼着一个鸡腿,嘟囔了一句:“牛氏家的媳妇还看菜下碟子呢,有头有脸的人敬酒喝,轮到我绕过去,是嫌我没随礼吗?”
桌旁的人都听到这话,站在不远处的牛氏也听到了这话。
她拄着拐棍走过来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