牛姑姑,回转到西厢房看乔荞鼻息微弱,身体的血却止住了,炕上的婴儿鼻翼快速扇动,小脸从青紫转为黄白,心里涌来忧虑,赶紧给乔荞喂了半碗红糖水,又出门吩咐牦牛和犏牛去杀只老母鸡炖了,门外犏牛鼻头上掉着两条清鼻涕拍着手欢呼:“我,我,我有,有有,儿子,了!我,我,我当,当,当爹了”
牦牛脸上带着嘲笑去鸡棚里抓鸡,心里骂着犏牛:“傻子你高兴个屁,儿子是我的种,你要有那能耐还能等到今天才当爹——做梦吧!”
牛氏听着犏牛嘴里叫嚷一阵心虚,上了炕细看孙儿,这鼻子嘴巴一看就象牦牛,多亏犏牛是他亲兄弟,不然外人看出眉目怎么说得清楚
疼痛像千把锯齿切割着乔荞的身子。
昏迷只是一种假象,只因她潜意识里牵挂着刚出生的儿子。
她醒过来,缓缓睁眼,看到牛氏正守在炕头边不停地念着佛。
“我的——孩子我的——孩子”
她试着起身,手伸在空中落下去,触摸到身边的儿子。
喜极而泣。
然而,在看到儿子的一瞬间她愣住了,襁褓中的孩子一动不动,呼吸微弱,脸色苍白,双目紧闭,他的样子让乔荞的心一下子陷入更大的恐惧。
“求你,快叫大夫!快让他救救孩子!”她的脸转过去,带着哭声乞求牛氏。
“牛窝堡子哪里来的大夫,简直痴心妄想!你还是赶紧喂她奶吧,能不能活下来,全靠天意了!”
牛氏冷冰冰说道,压制着内心的焦急和不安。
身为犏牛的娘、孙儿的祖母,她何尝不想让这个孩子活下来,但天意不可违,谁也没有办法定夺他的生死。
乔荞抱起了儿子将他贴在胸口。
她轻拍着儿子的脊背,试着喂他奶水。
可惜,孩子没有动静,他小小的嘴唇只是轻微蠕动了一下。
“只怕你没奶水,这是接生婆给的药,是我拿金戒指换来的,你挤点奶水我想办法喂他。”
牛氏说着去厨房研磨药,乔荞将孩子紧贴胸口,生怕一不小心他消失了。
“儿啊,我的儿,你得活下来,一定一定活下来,你是为娘的希望,没有你,我怎么在牛窝堡子活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