轰轰烈烈的,哪有什么难处可言。
而他,的的确确有难处了,有大难处了。
工程正在热火朝天地进行,施工队白天黑夜在忙碌,马小国账上的钱流水一样外泄,他算算账,最多撑到今年秋天过后,如此巨大的垫资,是他和乔荞没有想到过的。
想要拿到郭经理那边的工程款,目前来说不可能。
“昌盛,我来找你有正事,放心,哥不跟你借钱,哥那边工程周转有些困难,想让你帮我从银行贷点款。”
马小国说出实情,着实吓吴昌盛一跳。
同样,他也知道马小国的底细,边境小城赚的钱够他花三辈子,怎么一下就有了窟窿?不是搞工程吗?现在哪个搞工程的不是富得冒油?
他抽着烟看了看马小国。
马小国瘦了不少,熟悉的眼睛里充满焦灼不安,眼睛是骗不了人的,吴昌盛的心抽搐了一下,他不想问事情的缘由,只想帮助他最好的兄弟走出困境。
“哥啊,我那点家私两个儿子结婚花了点,儿媳妇闹着要分家,我只好把钱分了一些给两个儿子,生意不好,我背着家里人在北大街买了五间铺子我不是给你哭穷,你张口我民哪有不给你的道理,咱兄弟之间——”
“昌盛,我说了不要你的钱,也不跟你借,你舅家的儿子不是信用社的主任吗?你央求他帮我贷点。”
马小国打断了他。
开始举债,这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事,他没有给乔荞说自己的钱快用完的事,不想让她有压力,心想着只要挺到大桥完工,便可以新天新地做人。
吴昌盛想了想,说道:“哥,亲戚靠不住,要是早靠得住,我当年也不会流落到边境去做买卖,我和舅舅家的儿子虽然有往来,但那人我太了解——势力小人一个,求他贷款,还不如找别人贷款,现在有私人放债,利息也不差上下,我认识这么一个人,还是前年拉煤相识的,这几天想着百货生意实在不行就改行做煤炭生意,这人在周府那边,我今天就带你过去。”
马小国急着用钱,但不想牵扯太多麻烦,他掐灭烟头问:“你是说那边的煤老板吧?他们私下放贷,利息都高得吓人,弄不好成了高利贷,利滚利到时翻出好几倍,怕是不妥当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