洗了再回。”
王翠芬说着收拾起碗筷。
马小国点点头。他喝多了,眼前的女人让他分不清她到底是谁。
他在椅子上眯了一会儿。
直到王翠芬推醒了他。
“还有大半瓶酒呢,不如我陪你再喝几杯,咱俩说说知心话。”
王翠芬已捧过了酒杯,酒杯是一对暗蓝的夜光杯,是马小国从边境花钱买来的。
他接了过去,和她碰了一下。
一杯又一杯。
话却漫无边际,他开始讲他的过去——遥远的记忆,失去了的青春和女人,没有生根发芽的爱情
王翠芬认真听着。
象第一次见到他一样,她认真地做好听众——唯一的听众。
偶尔奉承几句,得体又温柔。
窗外刮起了北风。
月牙却透着莹亮挂在了窗口。
马小国喝完了最后一杯酒,他抬起头看着月牙,嘴里念着一个女人的名字。
王翠芬没有听清。
也用不着听清。
她站起了身,将马小国的头抱在怀中。
“你醉了呢,来,我扶你躺着去。”
马小国摆摆手,手在虚空中落了下来,碰到了一颗熟透的果实。
他闻到久违的一种甜香,本能让他想摘下那颗果实,放在嘴里细细品尝。
如野马觉醒,他又回到了边塞草原,他驰骋万里,全然忘记了世界之外。
他只知道越过草原就是一方湖泊。
纵深一跃,他被湖水温柔地覆盖,包围。
他愿意溺死在深水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