道:“都是你养的好儿子,成日里不三不四的,光学一些下三滥的东西,成事不足败事有余,捅出这样的篓子,还得让我出面去求情下话平息!”
几句话直骂得李忠娘接连后退,靠在门板上抹着眼泪。
“还愣着干嘛?快陪我去县城,咱得看看这个不成器的小子,偷跑出去喝酒打架,在民兵连可不是什么好事!”
她冲着崔长耿嚷道,整理了一下头发,率先冲出房门。
两人骑着自行车一路飞奔来到县医院,在住院部打听清楚了,推开房门,果见李忠头上缠着纱布躺在病床上。
他的整个脸,肿得像只卤熟了的猪头。
“咋回事?单单是你被打伤了还是你把别人打伤了?谁让你翻墙出去喝酒的——你是吃了狗s还是脑子进水了?”
李忠看到张凤女进屋知道没有好事,吓得差点用被子蒙起头。
一听她骂,一肚子的委屈涌上来,哽咽说道:“婶,你别生气,是我不好,一时糊涂跑了出来去喝酒——本想外面吃点肉解解馋,不想架不住劝喝上了,然后进来了几个混混,争了几句就打起来了”
听着简单。
但张凤女才不信李忠的话。
不光他不信,崔长耿也不信。
——李忠莫名其妙被乡上选为民兵进城集训,张凤女问过陈乡长,人家只说是为了照拂她的面子,这样的好事才轮到她的侄子身上。
张凤女表面上感谢着陈乡长,心里却一直觉得有说不出的蹊跷。
然后,李忠就被打了,而且打得不轻,除了头破血流缝了十几针,全身上下基本没有一处好的地方。
“还好,大夫说没伤着骨头。”
李忠试着劝慰婶娘。
张凤女冷笑了一下——这才是会打人的人干出的活,为的是不把他打残了。
“谁教唆你出来的?”
她逼问李忠。
“就几个关系要好的,都是一个宿舍的。”
李忠隐瞒了实情,当时是吴刚提了个头,想吃猪头肉,立即有人响应说出去买点孝敬他。
“还是算了,都快熄灯了,要是让领导知道可不得了。”吴刚当时谦虚地制止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