兴州城外的官道上,一匹上了年岁的灰白花色马儿扑哧扑哧地喘着鼻息,拉动着一辆略显陈旧且笨重的车厢,艰难地向前行进。
大水退去使得这段道路泥泞不堪,车轮在泥泞之中每滚动一下,那马儿似乎都要使出全身的力气。
与之马儿相比,那车夫似乎更老一些。老到满头银发,憨笑间前面的两颗门牙都已不知去向。
顾冲坐在车里,笑嘻嘻地对小蝶说:“你是不是把兴州城里最年长的车夫和最老的马儿给请来了呀?”
小蝶嘟起小嘴,委屈道:“这老人家说他的马车价钱最低,我只想着省些银子,又哪里知道会是这样一匹马儿。”
庄樱在一旁掩嘴轻笑:“说得就是,你看这马车行进速度,尚不及那路人,怕是走到天黑也只出去十里。”
顾冲轻叹一声:“罢了,待到了前面镇集,我们换一辆马车就是了。”
马车好不容易走过了这段泥泞之路,没跑出多远却忽然又停了下来。
“哎哟喂,这前方是怎么了?”
赶车的老者见到前方路上拥堵了好多车马路人,便踩着车辕站立起身,想着登高望远一探究竟。
顾冲也掀开窗帘,探头向前面看去,只见人挨人,车挨车,都堵在了路上。
这时,也有路人折返回来,嘴中愤慨着嘀咕:“真是官大一家,只许得他们行军,却不让百姓赶路,何来天理?”
顾冲伸出手臂在那人面前晃了晃,好言问道:“这位兄台,前方发生了何事?为何走动不得?”
那人停下脚步抬头望来,对着顾冲道:“前方是军营驻地,兵士将路封堵了,说是要行军出征,待他们走后才可百姓通行。”
“那可说了需要多久?”
“唉,人家兵爷肯告知缘由已是不错,哪还会说得那样详细。”
顾冲将身子缩了回来,思忖一下,向庄樱道:“路人说是官军将道路封堵,也不知要何时才会放行,你且留在车上,我过去瞧一眼。”
庄樱微微颔首:“公子快去快回。”
顾冲点头答应,弯腰下了马车,沿着路边向前方走去。
约莫行了百丈之遥,道路正中横着路障,七八个兵士在路障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