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赵卿言并没有避开他的目光,深不见底的眸子一如既往的看不出任何破绽。终于,赵曙长叹口气,退后几步拉过一把椅子重重坐下,问道:“你是不是听见谁说了什么闲话?”
赵卿言果断否认:“没有。”
赵曙道:“以你的性格不可能做出这么莽撞而且愚蠢的事情。”
赵卿言道:“那是皇兄把我看高了。”回答迅速,语气肯定,丝毫不给赵曙反驳的机会。
赵曙见他不愿坦言,也没有再去逼他说出真话,只道:“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么做,根本没有任何的价值。”
赵卿言道:“我不愿意。”
“不愿意什么?”赵曙脱口便问了出来,待他反应过来已经迟了。
赵卿言深深看了他一眼,异常认真的回答:“我不愿意站在风口浪尖,不愿意涉足污泥沼泽,不愿意卷入朝廷的明争暗斗,不愿意让我一直在得失之间徘徊难定。”
赵曙问道:“你觉得我愿意?”
赵卿言淡淡道:“我不知道,但我知道你至少可以接受,但我根本就不愿意接受。无可奈何也好,欣然顺从也罢,皇兄也该知道你在这上面远远强于我。”
“无可奈何?”赵曙苦笑,“我活了这么久又有多少次抉择是我可以自己选择的?”
赵卿言面色少有的冷漠:“人各有命,皇兄不必觉得自己比谁差多少。被人抓在手里的傀儡,比不被人抓在手里就站不起来的傀儡要强一百倍。你觉得自己任人摆布,我又何曾拥有自由?”
赵曙一时无言。
赵卿言垂下眼:“或许皇兄以后还会需要这种东西呢。”
赵曙沉默许久:“我不是帝王之才。”
赵卿言道:“我只做臣子。”笑了笑,眼中带上了几分自嘲,似乎同时嘲笑着对面的人:“时也,运也,命也。顺其自然,等着结果吧。”
赵曙看着这个才十六岁却仿佛能看透一切的少年,一阵陌生的感觉让他突然不寒而栗。
赵卿言没有注意到他的变化,伸手摆弄着桌子上的镇纸:“时间不早,我就不留皇兄了。这种时候皇兄不应该离我太近,会惹人闲言的。”
赵曙嗓子有些干,手边却没有水。刻意回避的瑾儿自然也不可能送水过来。赵曙清了清嗓子,略显