卿言懒懒瞥了他一眼,问道:“不是很糟糕?那怎么样才算得上不怎么糟糕?我太容易发慌了,也太自负了。我本以为不会有问题,还在江无颜那里优哉游哉的躺了七八天。”
吕泣摊手道:“我指的不是很糟糕是指包拯死了你俩不也是很开心吗?”看向冉浩煵,冉浩煵掉开了目光。
赵卿言哼了一声:“我说开心都是骗人的,我一点都开心不起来。”
吕泣问道:“为什么?”
赵卿言冷冷反问:“如果死的不是包拯怎么办?”
吕泣愣道:“什么?”
赵卿言狠狠咬牙,问道:“如果死的不是包拯怎么办?我到现在都一阵后怕,假如真的出现了那样的情况,我一定饶不了我自己。我这件事真是太武断了,我第一次知道我居然这么蠢。”
吕泣一时无言。
赵卿言情绪的起伏很快就完全消失了,神情隐约有些落寞:“而且……我一点都不想让包拯死。”
吕泣有些意外,问道:“为什么?”冉浩煵垂手而立,似乎对赵卿言的话并不感到意外。
赵卿言手指蜷缩起来,有些茫然的看着地面:“不知道。可能是因为我比我自己所以为的要更重视朝廷吧。”唇边流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容:“感情上,我恨不得啖其肉,饮其血,杀他一百回都不解气。但是……可能还是有点太文人气了吧?功错对半,功错对半,对半,就算不得坏人——虽然这个好坏,我根本分不清,也不在意。也许他以前干了不少错事,后来也没有什么大善大功,更不曾为曾经有过丝毫忏悔。但是,我不讨厌他这个人。当官,为钱,或者为民,总会偏向哪一边多一点。他不如他自己所说的那般爱民,所以我讨厌他的虚伪。”
吕泣没有出言打断,静静的倾听。
赵卿言长出一口气,道:“我曾经是太过年少气盛了,现在也想明白了几分。我仍旧不认为朝廷利益会大于个人感情,但是,我姓赵不是?我体内留着赵氏的血,却只一味纠缠于那么多年前的恩怨,真的有些自私了。”
他稍稍一顿,继续自己的话:“那天我去探望他,他说过这么一句话:‘一个沙场血染犹自歌舞升平暧昧敷衍,一个名门之后留恋百花自命不凡,当真为官也只会误国误民。’文人,和政客真的不一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