诸人回头一看,却个哥常年在街头给人代写书信的酸朽老书生,虽他屡屡下场,从未得中,到底识字,大家一向也给他几分面子。
但平日里也就算了,今日人人都忧心忡忡,听他瞎说,俱都拿眼睛瞪他,又有骂的,道:“你放什么狗臭屁!”
那老书生就子曰经云的摇头晃脑,引经据典起来。
只满茶肆里头,无一个肯理会他的,仍旧各说各的。
那老书生见自己无人搭理,便把声音越发吼得大了。
边上老妪看不下去,喝道:“那老的,老圣人娘娘也是丈夫死了嫁与太祖皇帝,怎的到了公主这里,就不能再嫁了?”
那老书生啐道:“我又不曾说她的不是,都说出嫁从夫,夫死从子,你们说不要有子息,以我来看,正要早有子息,将来那裴雍死了,她一要守节,二要从子,正好把那儿子扶上去,如此,名节也有了,纲常也有了,好处也……”
他这话一出,甚至话还未说完,不仅那老妪色变,满屋子男男女女的脸色都古怪起来。
那老妪两条眉毛倒竖,叉腰就要上前,只还没来得及骂,后头已是出来一个人,手中提了茶壶,却是茶铺里的女店家。
店家几步上前,将那老头面前茶碗朝一旁地上一翻,里头茶水顿时洒了一地,嘴上已是骂道:“你才夫死,你一门夫死!钱我不要了,你到别家吃茶去!”
说着从腰间摸了一枚铜板出来,往那老头怀里按了,又朝对方脸上身上一通乱甩手里湿漉漉的长布巾。
“说话就说话,怎么好端端动起手来了!她死她的……”
说到此处,左右本在看热闹的人也纷纷发出嘘声来,个个帮着撵。
那老书生唬得不行,尤其见那女店主手中还提着一壶热茶,唯恐对方一个不小心,滚烫茶水就要往向自己身上漏,简直是抱头窜着躲开。
只他一面躲,一面又慌忙去捞那一枚铜板,到底捞到了,才灰溜溜离开。
唯有那女店家赶走了人,手里拎着个壶嘴足有半人高的极重铁壶,半晌没有说话,眼睁睁看着那老秀才离开得不见半点踪影,依旧茫然无措模样,只呆立原地。
左右俱不敢说话,不知等了多久,才见那店主拿袖子朝两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