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十分不必,且再等一等,正要把他们凑一处,眼下事情未成,成了才好再做宣扬。”
前头那些拿大义把公主架起来的话,本就十分微妙,并不好十分认真去追究,可要是说起裴雍不肯尚公主,虽说矛头直指他藐视皇家,却会先打了天子并公主脸面,要是真个因此婚事不成,才是因小失大。
再一说,那赵氏本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,往日里事情多,又大敌当前,或许有腾不出手来顾及的地方,可要是做得过了,叫她当真恼了,发起起狠来,却也有些棘手。
不到万不得已份上,还是留点余地的好。
毕竟公主嫁与裴雍,尤其两人若成怨侣,于国于民,其中都多有好处。
他要把那赵氏撵去西北,其实并非完全处于私心,除却不想看她继续在京中干政,影响自己,也未尝不是为国、为朝作想。
况且今次设计那李太妃,虽是转了许多倒手,下头也已经努力收拾首尾,可毕竟事情难办,若被那等有心人深究,总有禁不住详查的。
要是查到自己头上,虽说也未必能奈何得了什么,传扬出去,究竟于名声有碍。
张异反复盘点诸多消息,不见明显纰漏,才终于真正放下心来。
赵氏一向喜欢做出那等为国为民模样,装相起来,不知得了民间多少赞誉。
可世上哪有只吃肉,不讨打的事情。
朝野上下都称赞这公主一心国朝,今日终于有机会来看一看,她究竟会为了所谓“国”、“朝”,做到哪一步。
要是真个嫁了,也算了了祸害。
要是恋栈不去,正好给人看个明白。
至于那裴雍,前有天家脸面,后有民意如山,如此形势,想要脱身,剐一层皮下来都不能够。
张异隔岸观火,果然见得宫中一日召钦天监,隔日又召太常寺,今日问这个,异日问那个,反反复复,来来回回,其中又夹着那裴雍告病不朝两回,不再去寻什么道士和尚,反而差遣下头人遍访名医,不知酝酿什么办法。
韩亦昶探了消息回来,道:“只怕那裴雍要自称身有隐疾——倒也未尝不是一个好法子。”
张异一时冷笑,道:“他自家说了无用,也要人肯认才是——今次不知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