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燕华小声在幼蕖耳边惊叹,“那家人好生有趣!足足八个小儿,拉出来一长溜,怎么生得过来?”
“不是说凡俗有什么男女大防的么?原来也有很多青年男女结伴出游!”
“啊,还有比试的?看哪家花灯漂亮,这也比?有趣!”
银错却是比燕华见识得多,不过也许久未见这凡俗热闹景象,她性子又放得开,东跑西颠、大呼小叫,竟是没个歇的时候。
她吃了糖人又要炸串儿,挑了灯谜又嫌解不开,买了绒花又恨脑袋小,笑语连串,完全没有顾忌。
“啊啊啊,你看那个走马灯!燕华,你知道走马灯不?会自己转的,不用灵……哈那个,不用力!”
“那边在打铁花!啊啊啊,那汉子一身好皮肉!可惜只看到半身!照我看,那窦鼻裈也别穿啦,两腿结结实实的露出来才好!”
看到兴起,银错撮唇吹出个长长的清亮口哨,挑逗意味十足,引来多少人瞩目。
又见几个打扮俊俏的年轻小伙子有搭讪之意,她俏皮一笑,在对方鼻头轻轻一点,丢过一朵绒花就跑,跑多远了还能听到笑声在花灯里闪。
祈宁之恨不得上前捂住银错的嘴,就知道这丫头放荡不羁,瞧这轻狂样儿,把小九带坏了可怎么办?
幸好幼蕖只是笑嘻嘻地跟着后头看。她若知道祈宁之想法,定然要好笑:欣赏某人某事,不等于要做同样的人同样的事。
四人转来转去,祈宁之缀在最后,燕华与幼蕖互相挽着臂慢慢边走边看。
只银错一个人走在前头四处找热闹看,她不时回头,笑着招呼一下幼蕖与燕华,再瞟一眼像尾巴一样拖在后头不离不弃的祈宁之,琢磨着怎么甩了这碍眼的家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