里头的贾掌柜正因为挨了骂,垂头丧气的在角落里站着。
他揣着手,低着头,看着那冰盆里一滴一滴的水,正想着如何才好,忽然间一声招呼宛若莺啼,飘了进来:“掌柜的,我托你问的事情如何了?”
贾鸣一见来人,脚下自动迎了过去,脸上已是喜笑颜开,“颜小姐。颜……郑夫人。夫人今日……”
谢从安不耐烦的摆手道:“我来问我要的东西,上次说过的。”
“正是。正是。”贾鸣连应了几句,忙将早前整理出来的信笺亲自取了来。
“您看看,这几位都是长安城有名的师傅。”说着又让她往中间的一个博物架上瞧,“这里头就有他们做的。若您想看谁的手艺,先看东西后问人也行。”
那架子上挂着不少玉饰,下层还摆着许多用锦缎裹着的盒子,里头的东西光泽温润,打眼一瞧便知道都是好的。
“好说。”谢从安的笑意未曾入眼,只将那只断钗丢了出来。“连这种东西都敢拿来唬我,倒不知你这华宝斋的牌子是不是当摘了。”
贾鸣看了眼那钗子,登时冒了满头的汗。
见了他的反应,谢从安不免生疑,却依旧摆着那副恶妇嘴脸。
“今日若不将此事与我说明白,劝你们往后就不要再做这长安贵人的生意。”
短短时间内,贾鸣已是唇色发白,脸色发青,与那日能言善道的模样判若两人。
谢从安只管盯着他冷笑,“你这是不肯说?”
贾鸣深吸了口气,眼瞧着恢复了冷静,额间的汗水仍在,却已经从容朝她行礼,“此事是小店的失误,必然是送货时出了差错,我这就叫人换新的来,再与夫人赔不是。夫人若想要再看看别的……或是,要折现银,亦可。”
“打量我就那么缺钱吗?我要的是交代!”谢从安摆足了恶人嘴脸,不依不饶,“夫人我才刚办了喜事,正是在长安城的贵人面前得逞威风的时候。想不到竟然遭人暗算,面子全都折在了这里头!你可怎么补?拿什么赔!”
她气得猛猛拍桌,将那贾鸣吓得磕巴起来,“小人实在是没想到,这误打误撞……这……是小人的不是。夫人莫要动怒伤身。我们且说这事情如何处置……这华宝斋里出去的东西,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