几人的对话忽然顺着窗缝钻入她耳中:
……
“三月十七?那可就是明日了。”
“真是可惜,这热闹咱们赶不急了。”
“成个亲而已,有什么好看的。长安城中的达官贵人办喜事也不是百年难遇,又有什么好可惜。”
“你有所不知,都传说那瑾瑜公子相貌才情都是一流,连那苏大小姐也是个难见的美人坯子。”
“那又如何。如何的才貌惊艳不也还是个贪图权势的负心汉!”
“这可怎么说?难道他不是凭着自己的真才实学,自己考入的龙渊阁?”
“我也听说了,他曾说要自己考功名的。”
“呵呵,就算他要考,难不成东宫还真的会让自己人受难为搓磨?更何况,你难道未曾听过他那几句不要脸的话?”
“什么话?”
“都在长安附近传遍了,简直是老人孩童无人不知,只怕是妇人家提起都要骂两句呢。”
“当真如此?你快说一说……”
“我倒是觉得郑公子那几句话说的颇有道理……”
“什么道理,那分明就是个吃里扒外的,忒不是个东西!”
“你别裹乱,先让他将那郑公子的话说一说。”
“据说,当日东宫劝那郑和宜莫要找谢家人麻烦。他却说:‘臣在家中自小习得的教学涵养,实非为了被关在笼中赏玩。’又说什么‘若捉鸟拔羽,就算以金丝为笼、珠玉为食,又算得什么好意。’你听听他这翻脸不认的模样!还什么绝世才情,不如狗屁!”
“啧啧,古人诚不我欺,这读书多是负心人啊!”
……
被那些言辞震惊的谢从安僵直坐着,从头到脚都麻了一遍,耳边嗡嗡响着,又觉得身后三四人的对话字字句句都似锥入耳中,听得清晰无比。
她整个人都仿佛被冻在了雪地中。凑在唇边的酒杯喝不下也放不下,一双眼睛偶尔眨上一眨,也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,又该干什么。
过了半晌,好似终于能喘过气来,便出声唤了小二哥。
不知是不是声音太小,身后许久都无人应答。
再过半晌,感觉力气似乎已经恢复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