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好看,想着大抵是心疼自己的此间遭遇,也未多在意。她正色道:“早前之事如何,我竟记不起自己是怎么回来的。”
提起此事,韩玉那一双含情凤目似悲又喜,面露笑意,眸中却闪烁着晶莹泪光。
“菁妃与晋王蓄意谋反,叛军悉数被俘。二位主谋已交由乌衣卫押送,返回长安……”他一字一句说的极慢,神态自若,却被微颤的嗓音出卖,“……秋贵妃与师父的案子已被大理寺受理。皇帝将此事与夫人温泉行宫的两次遇袭合为一案。玉玦也已被交去了刑部。眼下只等三司会审,还师父清白了。”
“所以……皇帝是选择相信我吗?他没有听信菁妃污蔑谢氏祸乱朝纲的那些话吗?”
韩子束与秋贵妃的冤屈终于可以洗刷了吗?
谢从安面露迟疑。
“怎么……小姐似有遗憾?”
韩玉语中是满满的嘲讽,只是她无心逗嘴。
事出违常必有妖。此次未免太过简单了。
皇帝留着谢氏,可不仅仅是为着扳倒菁妃和晋王用的。
二人收整利索,谢从安登上马车,将跟着的韩玉挡下。“让我自己待着。”
她独坐车中,将皇帝帐内经历的所有细节反复琢磨,仍是不得要领。
菁妃的脏水不能不说是用了心计的。说得如此顺口,必然也是早就备好了证人和物证。她拿捏着皇帝的疑心病,并未将事做得过满,而且适时将除去谢氏的刀递入了皇帝手中。
这正是难得再进一步的好时机,皇帝怎会因几句忠臣难为的辩驳就轻易放过谢氏?
马车猛的停住,外头传来一阵喧闹。
思虑不通,谢从安本就心烦,一股怒意瞬间充满胸口。她一脚踢开车门,被昏暗的天色晃了一眼。车前的仆从纷纷后退,只剩下一个小丫头站在车前,白衣红眼,兔子一般。
几日不见而已,谢又晴竟也瘦了一圈。她一身白衣,哆哆嗦嗦的紧抱着双臂。身后不远处是随风飘荡的三根高大白幡。
谢从安又看她一眼。谢又晴身上那一身素白分明是孝衣!
层层白幔挂在灵棚之外,里面隐约可见棺木乌黑。黑白映衬,触目惊心。她脑中嗡的一声定在了原地,四肢瞬间麻遍。
谢又晴抽抽噎噎,也不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