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或有天意。
郑和宜恰巧朝外看来。
几日不见的人,竟然一身狼狈的立在长秋殿外。
这时间奇怪,她的模样也怪。
郑和宜疑心是一夜未眠,看错了,便偏过头闭了闭眼。
谢从安见状,思索着后退了半步。
崔慕青知道郑和宜身体有恙,见他如此,想是累了,忙殷切询问,说着也回头去望天色,忽然惊讶起身,回头对他问了句:“谢小姐?”
崔慕青拎起裙摆,极为自然的迎了出去,面上讶然带笑,优雅自在的如同这长秋殿主人,眉间的羞怯得意令谢从安觉得十分碍眼。
眼前女子不知说了什么,她一个字都没听进去,只看得见她笑颜如花。
谢从安怔怔立着,满心满眼都在计较案后那人未有半分动静。仍未恢复血色的唇动了动,眼前人又将那身影隔断。
出来混,总是要还。
她低头一笑,手间一松,闪身去了。
崔慕青转回殿中,面上是轻描淡写的嗔怪。“谢小姐怎么一句话也不说的就走了。”风动群纱,撩过裙摆,她款款落座,气韵极雅,大方得体。
从安与这些仕女不同,她多喜欢歪靠,半阖眼帘,神色懒散。对视时,那双眼又仿佛能看透人心。神色波动间的细小神韵有着说不出的灵巧聪颖,讨喜的如同惹人怜爱的小动物,却又要防备着被她抓伤。
像只猫儿。
郑和宜未觉察自己的分神,崔慕青却被他唇角温柔的弧度蛊惑,生出欢喜。
殿外此时已经空了,地上却多了个东西,孤伶伶的,瞧不清楚。他闭了闭眼再凝神去瞧。那东西上头有金丝绣出的吉祥如意纹。云影将天青描做深绿,似碧水一洼,迎了门外透过的霞光,耀出点点金红。
应当是从安丢下的。
郑和宜将人送走,又吩咐茗烟将东西捡了回来。
漉湿的帕子裹着什么,鼓鼓囊囊,拆开看了又看不明白。
郑和宜勉强辨了半晌,正巧茗烟又来劝他休息,他捧着起身,迎面走来的宫婢掩口笑道:“哪里来的这么丑的雪人。”
郑和宜捧在面前仔细的瞧。
黑豆做的眼睛直愣愣地,枯枝做的鼻与手臂已经松散,看起来消了许多精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