千金之子,坐不垂堂,凡事计算得滴水不漏,永远把自己放置在绝对安全的位置,固然聪明绝顶,可往往那种敢于冒险不缺胆魄的人,好像更令人欣赏。
“江先生应该把所有的步骤都料想到了,所以才会选择那么做。”
“他又不在,你这么夸奖他,他也听不见。”
聂传雄失笑,“不是夸奖,是肺腑之言,当下已经很少能看到这么有胆量的年轻人了。”
“胆量再大,也不过是莽夫,如果庚龙不是知道自己刺杀薇拉·杜邦失败,已经很难有活路,宋朝歌不会再保他,今天被送走的,不一定是谁。”
聂传雄偏头,“可是兰小姐不也很欣赏这种‘莽夫’行为吗?”
虽然语气貌似斥责,但兰佩之的脸上,确实看不到任何不满。
聂传雄如此,她也是一样。
像他们这样的人,注定是不会喜欢那种步步为营每一分每一毫都算计到位的人物的。
人不是机器。
有缺陷,才真实。
“他知道庚龙要动手,故意创造出给庚龙动手的机会,很大一部分原因,应该是为了亲手给兰小姐出口气,其心可嘉啊。”
聂传雄继续道。
兰佩之瞥了他一眼。
这位在杀伐决断的濠江大佬立即噤声,像是什么都没说,装模作样的扭头看向窗外,像是触景生情,念叨了句:“自古逢秋悲寂寥,我言秋日胜春朝啊。”
回到酒店。
推开门。
江辰面露无奈,“你能不能不要随便进我房间。”
薇拉又堂而皇之的坐在了沙发上。
“你什么态度,我可是专门来给你道谢的。”
江辰不为所动,当然知道她指的是什么,关上门,说道:“这是我答应你的事,所以不用客气。”
薇拉翘着二郎腿,趿拉着高跟鞋,托着腮,扭头打量着他,瑰丽的琥珀眼神采奕奕。
“我确实没有看错人,言出必践,挺爷们的。行,一个处理掉了,剩下的一个呢?你打算怎么解决?”
“……”
这妞还真是锱铢必较。
果然记恨上宋朝歌了。
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