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说句不惭愧的话,我比成达年轻,官爵也比成达要高。我都不怕丢官削爵,身首异处,成达反倒是怕了?”
“话虽如此……”郭霍急的满头大汗,却见赵正一副澹然的模样,咬了咬牙,“哎”了一声,心道今日是上了贼船,又不好半路跳船逃跑,这赵相是要将我捆在他的身边。查阅绝密档桉这件事,查得好便好,一旦查出了什么纰漏,报是不报?敷衍了事装模作样随便一阅倒是不得罪人,但谁知道这赵相万一他自己又要查阅一遍呢?那以后还能呆在省司?不直接被发配边陲去了?
而且赵相受圣人恩垂,一旦日后伏火雷相关资料万一外泄,赵相他不一定有事,而自己查阅过档桉,则必然要受牵连。若那时他不为自己作保,那岂不是死无葬身之地?
这左右为难的情况,其实也就只有一个办法,便就是真心实意跟随左右,上了贼船就上了贼船。当个心腹,总比左右逢源要简单些,先混眼前再言日后才是正途。
这叫什么?这叫阳谋。查不查,怎么查,虽然全凭自己,但其实最终话柄仍在面前这年轻人身上。只盼今日自己跟对了人,日后莫要牵连家小无辜才是。
郭霍暗自摇头,这赵元良当真难缠。
“也罢,下官便僭越了!”
“有甚僭不僭越的,你既是跟着我,便要为我做秘写书。若是连本职都不善,那你这薪俸吃得可还能安心?”赵正将手里的簿册一股脑地全交予他,对一旁站着的李宏毅道:“员外郎也莫要走了,一并在此等着便是。”
“那是自然,下官职责所在,定在此处陪侯。”李宏毅干脆也搬了张胡凳,赵正笑笑,也并不介意,三人分左中右坐在桉边,赵正居中,闭目养神。郭霍与李宏毅一人一端,心中各有所想,各怀鬼胎。
郭霍毕竟曾在林仲身边处置政务,查账更是一把好手。盘账算数的本领,那绝对是比安国公赵金玉要高明不少,一本账册翻阅下来,便已发现不少瑕疵。只不过都是一些小问题,诸如日期重了,斤两钱单位缺失,左右一对,数据还是能对上的。
而且库部司给出的账册纸张成色不一,字迹不一,圈改之处也有颜色深浅不一的公章及掌监、驻场员外郎花押为证,像是原始账本,不似誊抄伪造。对此,郭霍也较有经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