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一只衣袖使劲地擦,末了,才递到赵正的面前,弯腰道:“侯爷,是我们怠慢了,不知侯爷今日就来,有些物事也没有准备。侯爷你暂且坐着晒晒太阳,等这烧完了,我在让人来打扫。”
“不必。”赵正摆了摆手,道:“既是身体有碍,庄头就不用如此殷勤了。你只需将庄上的账册、民册、田册等拿来过目就是。”
“是是是,臣便这就去拿。”许庄头抹了一头的冷汗,转身麻溜小跑,到了自己屋子里翻箱倒柜,将赵正说过的,没说过的簿册一股脑地全搬了出来,用一只箩筐装了,吩咐自己家的傻儿子一道抬了过来。
“这是犬子,单名一个聪字。”许青有些局促,指了指一旁立着,直望着赵正嘿嘿傻笑的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年轻介绍道。赵正坐在胡登上,一边拿起账册,一边瞅了一眼。名字取得倒充满美好的意愿,只是这五大三粗,看上去不大聪明的样子确实也是物极必反了属于是。
赵正点了点头,随手翻了几页。
许庄头便接着道:“良淄庄上钱项进款主要是皇家拨付,兴庆元年始,每年每人十贯钱的例俸,一年大约是四千五百贯。除例俸之外,另有农具、种子采买费用,每年是六百贯。另外还有圈养牛羊马匹的费用,另有拨付。都一一记录在册。”
“粮呢?”赵正看那账册笔迹工整,字迹清晰,一笔一划十分用功。账目粗算合理,笔迹新旧不匀,不似临时作假。于是将账册交给达念,又拿起了田册。
“良淄这几年没有主家,除留口粮外,其余产粮系数捐了皇仓……”许青见赵正看得认真,脸上尴尬地笑了笑,说:“而且每年产粮也没有个定数,这田册上记录的田亩数量也不是个准数。有些地如今不在我们良淄手中,账面与实际倒是有些出入。”
“怎么还有田不在你们手中的?这上面录的是一千七百亩,那实际呢?”
“实际只有……只有八百亩。”
“嘶……”赵正身体略为后仰,“八百亩地,亩产多少?给个均数!”
“大概,大概二百来斤。”
“具体些。”
“二百三十斤。”
“那每年交多少?”
“多的时候十五六万斤,少的时候十二三万斤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