咄度拿着信反复地看,把宝押在吐蕃身上,越想发现自己越蠢。
他把罕拿召到了自己的帐中,苦口婆心,秉烛夜谈,说了一个晚上。
“阿爷想了两个晚上,你此行西去,说阿爷不担心,那是假的。但罕拿你记住,你是未来左部的希望,左部子民的福祉,全仰仗着你和凉王。安西志在必得,无论赵正做什么,都必得顺着他的意思。等他回了河陇,你便是安西的主人,而有了安西在手,来日就是我等的筹码!你可清楚”
罕拿只听得懂大概,但他看胡咄度面色严肃,深知此行重要。便就认定了使命,唯赵正马首是瞻。
但这个中内情,与凉王殿下没有分毫关系。胡咄度只是被信中内容蛊惑,联想地稍远一些。只等第三日罕拿去了安戎军,胡咄度出了营帐,一个人坐在山坡上,在斜阳下看远处成群的牛羊,忙碌的子民,便突然想起了一件让他后背发凉的事情……
左部送来的马车足够赵正再组一支车队,草原上不缺马,也不缺车。把公主的嫁妆、细软都装车后,还空了许多大车。于是护军们便把不用的物资一股脑地也全部装上了车。
在安戎军安然地过了一夜,罕拿的部曲被编入了右武卫军中。这一千人分成了三部,一部打头,一部殿后,另一部与玄甲军一同,拱卫公主依仗。
呼伦台与额朗多一个在前陪同赵吉利引军,一个在后与赵大柱作伴。
而罕拿与赵正并排而行,领公主车驾。
他们的前后左右,是朗多秦、胡三大、赫连云天、胡一道。
罕拿看了一眼朗多秦,又看了一眼胡三大。
背后的赫连云天扶着他,上了马,“世子,一路奔波,辛苦了!”
罕拿看向了似笑非笑的赵正,“呼伦台和额朗多呢”
赵正挽着罕拿的马疆,“两位将军自有重任,三王子不必担心,你的安全自有平凉众人负责。”
罕拿心里涌起了一丝异样,他又看向了与玄甲军混在一块的回鹘军卒。草原上的狼群在这些高大魁梧的黑甲唐军面前,弱小的像是一群细犬。坐下的战马原本看上去还挺高大,可此时与唐军的焉耆大马相比,瘦小得却跟驴似的。
只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,前军已然出了安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