胡咄度若有所思,问道:“苍宣侯,此战右武卫伤亡如何需不需左部调兵护送公主”
那边赵正却叹道:“此役原本不该如此惨烈,可东墙外,室韦人列阵威慑,不得不拨了一半人马防御东墙,这西北城角,我五百精锐尽失半数,可惜可叹。若是左部还有余力,瀚海公可不能吝啬!”
“哦!”胡咄度嘴上挂着笑容,心里却咯噔一下,赵正说的轻巧,用五百人就挡住了蕃军攻城,也不知是不是吹牛。
赵正却不理会,又道:“河西战局千变万化,右武卫来的一千二百步卒我都不敢留,生怕凉王殿下无兵可用。瀚海公,若是你手中有富余,可得多多照料才是!”
胡咄度原本出于客气,只顺便提了一嘴,没料到赵正打蛇顺杆上,表现地如同一个蠢货。他看了一眼赵正,仔细地读了一番赵正的眼神,发现这人方才还觉得机灵,此时眼神里怎么又有了一种担心和害怕。
“苍宣侯可是怕吐蕃人卷土重来”
赵正使劲地点头,“大漠苍凉,草原宽广。从河西翻越合黎山,大军行动也不过就半月时光。这条路太远了,吐蕃人随时可能出现。瀚海公,没有你们左部护卫,我走的真不踏实!”
这话说得到时诚恳,听不出任何狡诈。胡咄度心道这人水也忒深了,不知他哪句是真哪句是假。当下不敢再说,怕被赵正带进坑里。
众人进了内城,只见满地残垣断壁。一队黑衣黑甲的军士正自搬运着砖石、碎土,混水打成湿泥,做成砖胚。
“这是哪支队伍”胡咄度突然问道。
赵正说:“这是凉州府军。”
胡咄度若有所思,“怎地府军如今军甲如此严整,看上去似是比右武卫军甲还要严实厚重”
赵正打了个哈哈,“如今凉州被河西威胁,凉王殿下重建府军,招的也都是平日里没打过仗的农户。不瞒瀚海公,我赵元良也是被凉王殿下临时拉来凑数的,承蒙凉王殿下错爱,让我来练凉州府军,可我哪知道军阵之事……”
胡咄度笑道:“元郎,你过谦了!”
赵正使劲摇头,拍了拍身上的盔甲,“瀚海公你看,我这身五十余斤,穿起累得慌。可又不能不穿。”
说着他靠了过去,“家中还有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