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太监首领睁眼看了是赵正,转了转头,侧过了身。
“柳公公!”赵正忍着脾气,又招呼了一声。
那太监这才“嗯”了一句,“赵将军何以大呼小叫公主殿下正在更衣,冲撞了可不好!”
赵正余光瞟见远处一摊水渍,方才便是在这围了幔布,烧了水给公主沐浴。柳公公道:“赵将军不在外围警戒,跑来公主仪驾旁,可是有所指摘”
赵正也不客气,直言道:“车队水源不足,马匹、随从、护军每日饮水都不能保证。公主仪驾虽然尊贵,但也得顾及形势。眼下正在沙漠腹地,水能省则省,否则出不了这沙漠,你我都不好交代。”
“大胆!”柳公公一听,顿时站了起来,“公主何等身份!仪驾规制、日常用度是有定数的。没有水,是你凉州都督府的责任,与公主何干况且,如此庞大的一支车队,难不成就少了公主洗澡的水源赵将军不去做好护军本职,反而跑来责问与我,我且问你,谁给你的胆子”
赵正之前就憋了一肚子火,此时又被一个六品太监怼了一脸,顿时便就怒火中烧,心道给你脸你不要脸,今日莫说是公主仪驾的伴随,就算是天子车前的老太监,你看我敢不敢砍给你看!
“来人啊!”
两个玄甲军跑了过来。
“拿下!”赵正斥道:“公主受命于大唐危难之际,行生死存亡之间。尔等阉贼既奉皇命,应知使命超然。此行艰难险阻,尔等不思奉行皇命嘱托,反而妖言惑主,怂恿公主殿下铺张浪费,置仪驾于不忠不义,当真死有余辜!拖下去,斩了!”
“你敢!我是公主殿下的近侍!”柳公公脸色一变,想要挣脱玄甲军的束缚。可他那把小力气,又怎能如愿。
崔功成一看赵正要杀人,顿时跑了过来,“苍宣侯三思!公主是柳公公从小带大的,你若杀他,怕是公主殿下要怪罪与你!”
赵正叉着腰不理。
今日杀鸡儆猴,势在必行。否则往下还要怎么走出了沙漠才不到此行八分之一,两千几百里路,路上尽是坑。若是树不起这威信,车队将是令出多门。一旦遇到险情,这帮贼厮不听调不听宣,他赵正又没有三头六臂,车队让他分心去照顾,那大家迟早要完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