秀军队很惬意,尽管士兵大多披挂甲胄,但辛苦的是驴子;前面的河州土兵就不一样了,他们没那么多驴骡,甚至翻山越岭过来,连马兵都不多。
就在这时,隔着军队行进扬起的漫天尘埃,大片呜呜的号角声从前方响起,承运看见面前的敌人正在从中间散开向两侧。
随即他听见了细微但连贯的马蹄声。
一支骑兵从河州土兵让出的河谷正中踱马走出,土兵让出正中,一个又一个兵阵在这过程转向、抵达预定位置,就像在河谷展开一副古卷,从中间向两侧缓缓铺开。
但那数百骑兵并未停下脚步,越过步兵阵线继续向前,随后在河谷散开,似乎要驱赶王文秀的塘兵。
王文秀向左右两翼下令,命令军队继续前进,同时骑兵出击,逐走敌骑。
右翼钟虎部的骑兵闻令而动,三百马兵自大纵队之间的缝隙整队而出,先在阵前散出三个百总队,又散成六个队总队,各个挎矛执弓迎敌骑而上。
与之相比,左翼像个痴呆的老人,头脑不清腿脚不灵,等敌骑都跑过战场正中,一队队马兵才奔出去,甚至还有骑骡子的蒙古兵跟着跑出去了。
承运在心里叹了口气,这个兵员素质,打起来阻挡一刻钟,看起来难度不小。
他驾着小毛驴往前窜了窜,找上刘国能道:“刘知县,一会稳定阵线要靠你了。”
刘国能到底是手里有信得过的兵,腰杆儿也硬,牵着马在骡子背上笑道:“三将军放心,一会结阵我的人在最前,拿石炮吓他们。”
这批石炮地雷最早是给阿尔斯兰准备的,结果没人去攻打他,差点就烂在手里了。
此次听刘承运相召,刘国能本来想在海西县做点木栅鹿角,用小车带着走,后来一想这些玩意在西宁城也能做,就把石炮地雷带上了。
没想到过来是让打野战的,正好把石炮用掉,有石炮在敌人未必敢强冲,隔着地雷阵放箭放铳,相对来说他们更不容易被击溃。
当然这只是相对,因为只有左翼存在被敌人射箭击溃的可能,他们不是正规军。
而对正规军来说,只要军阵还在、不存在人有我无的超射程兵器,用放箭放铳这种小手段,撑死把他们击退,除非在遭受射击的同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