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切准备工作,边上铜窑开始鼓风,才终于松了口气。
他指着泥模道:“后边的事就轻松了,等铜汁入泥模,凉了把壳子敲碎,就是一位凹凸不平的神器了。”
“我就喜欢造铜炮,铜炮好赖打磨打磨就光了,铁炮打磨可没这个利索。”
把高迎祥说得直瞪眼:“就这么简单?”
“就这么简单,红夷的炮就是该厚的地方厚、该薄的地方薄、干啥用的炮有不一样的尺寸,除此之外跟以前铸炮没啥区别。”
师成我说着就笑了。
所谓的红夷炮,最关键的地方就在这些尺寸规律。
这些规律能在这个时代,最大限度上发挥火药和管子结合的威力,并让这根管子更加耐用。
实际上对师成我来说,铸造刘承宗要求的红夷小炮,最难的地方不在铸,而在设计。
一般别人用这套东西造炮,起码也要一千斤往上。
就像去年他在三原县帮王徵铸炮,就是铸了三门一千五百斤的红夷铜炮。
可是了狮子营,刘承宗要铸二百斤的小炮,这一下子各方面差别都很大,他几乎靠自己一个人设计出一门炮。
这可比铸造要难多了。
等他把设计的事做好,剩下的便都不是问题了,甚至后面的事不需要他也行,尤其在山西这个地方。
随便找些能铸铜钟的金火匠,把尺寸告诉他们,都能把炮铸出来。
当天夜里,兴奋的高迎祥举着火把,看师成我在纺锤形的铜柱子上倒水。
看没水漏出来,就开始钻炮眼,把炮身和炮膛铸造毛刺与坑坑洼洼的地方打磨干净。
还用锤子和凿子在炮眼前面凿出狮子二字。
本来师成我还想刻上自己的名字,但被高迎祥劝住了:“别凿,就给炮刻个号就行,凿上名字万一啥时候让官军夺去咋办?”
最后,师成我在炮上刻下了‘天字一号大铳’六个字,这门炮就算完成了。
河谷的火光里,军士们用专门做好的大架称出炮重,量好了各种尺寸。
这门炮口径两寸两分,炮口厚四寸四分,火门处是炮身最厚的地方,六寸六分,整炮通长四尺,重三百零二斤有奇,打三斤合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