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说过,祭品只需要一人,”许义山忍着剧痛,瞥了眼围着他们二人打转的赤鱬,咬牙把他往上推。
察觉到李稷的反抗,他忽然开口,“我的真元已经干枯了。”
李稷一愣。
“你的话,应该能明白我的意思吧?”
透过水中的血色,许义山平静地注视着李稷面具下的双眼。
“对于接下来的路,我已经没用了。”
他已经不能再帮助嬴抱月继续往上攀登了。
身为天阶尚留有功力的李稷,和已经油尽灯枯只剩一具干瘪的他,到底谁来当这个祭品更合适,已经无需多言。
“上去吧,”许义山吃力地托着李稷的脚底,“她在等你。”
如果说还有谁能在最后的危险时刻保护嬴抱月,就只有李稷了。
身上疼痛无比,许义山心中却一片清明。
他很清楚,不能让李稷就这么牺牲在这种地方。
从陈子楚脱落开始,他就明白。
这一次,他们不是所有人都能登上山顶了。
他们只能将希望寄托在更强者身上。
“不,”李稷咬紧牙关,俯下身死死抓住许义山的手腕,“并非如此。”
对嬴抱月而言,这世上不存在有用还是无用的人,只有对她而言重要的人。
他不想看到她再露出那样悲伤的神情。
李稷死死抓住许义山的手臂,喝道,“别忘了,你是她的……”
“师兄,”许义山打断他,“这点我记得很清楚,可是你又清楚么?”
清楚什么?
李稷愣了愣。
许义山注视着李稷的眼睛,“你是她的什么人?”
李稷一怔。
他是她的,什么人?
李稷张了张口,声音有些干涩,“我不是她的……什么人。”
他只是痴长了一些年岁,他能做到的事,姬嘉树他们有朝一日都能做到。
他和她之间有的,只有一个徒劳的约定,和他自己都尚未想清楚的,想要忘记却忘不掉的,泛着血色和恨意的梦境。
他放不下过去,无法想象未来,甚至在这山上数次克制不住想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