认识她之前,如果得知有女子参加初阶大典,他觉得不论是谁肯定会先选择女扮男装。
那么她不用去和姜元元打赌,也不用被针对,甚至会成为难得的黑马惊艳一时。
“只要能参加,不论是什么身份不都应该可以吗?”他喃喃问道。
为什么这女子不选择明显更好走的路?
“如果真的有难言之隐这么选择没有什么错,”然而嬴抱月看着他笑了笑,“但如果在可以选择的时候这么做,我觉得等于承认了这一切。”
“承认了什么?”姬嘉树闻言一怔。
“等于承认了现在的一切是对。”嬴抱月看着眼前的少年轻声开口。
女子不能修行。不能参加初阶大典。
女子不能参政。不能做官。
除非假扮成男子。
“但这一切是错的,”嬴抱月看着姬嘉树认真地开口。
男修也好女修也好都没有错,她的师父创造出这样的仪式,是为了所有的修行者,并不是为了其中的一部分。
可现实篡改了这一切。
但这不意味着在这样的亘古长夜里,她会选择向这样的现实屈服。
这是一场漫长的复仇,如果不是以女子的身份参加,对她和对她的师父而言,实在没有什么意思。
“错的是他们,不是我,”嬴抱月看着姬嘉树笑了笑道,“如果我这么做了,等于放弃了吧。”
放弃了证明这一切是错的。
错的另有人在,不是她的师父。
她不会放弃。
不会为这现实改变。
姬嘉树怔怔看着眼前的女子。有晨光打在她身上,落成微微的光圈,柔软而坚韧,是独属于她的坚韧。
“我明白了,”他闭了闭眼睛开口,静静看着后他一届,即将踏入那死亡之地的修行者。
“祝你一切顺利。”他轻声道。
“嗯,我会的。那么我回去了。”嬴抱月看着他笑了笑,随后转身离开。
姬嘉树看着晨光中那个少女单薄的背影。
她不会为世界所改变,那么她所要做的,是改变这个世界吗?
……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