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样的事情若是一件两件倒也罢了,哗众取宠、假仁假义之徒,刘钰这辈子见多了,迟早都有自打嘴巴的那一天。
可他这个徒弟不是,他似乎就是愿意去趟那些别人视为险途的荆棘,做别人避之不及的祸事。
或许他的师兄梅洵说得对,这世上总有些人是天生的豪杰,天生的英雄!其他人永远都只能默默地看着他的背影,走在那么一条旁人无法想象的道路上!
刘钰若非一直在压抑着自身的修为,他早就是先天武者了。他曾因此而自豪,因为在同辈的师兄弟当中,他是年纪最小的,天资最好的,最有理想和最有朝气的!
可在自己这个徒弟面前,刘钰看着白崖的一贯的“胡作非为”,却总感觉是不是现在的年轻人都这么豪迈激昂,自己是不是真的有点老了?
他轻轻掀开毯子,看着被裹得跟木乃伊一样的白崖,面露无奈之色,微微摇头苦笑,心底隐隐有些发酸。
若早知如此,刘钰觉得自己不会再让白崖去争这个新秀榜了。
白崖如此搏命,真不一定就是为了一具银尸。银尸本就是为了保护他,如果为此豁出性命,岂非本末倒置?想来他如此努力,也与自己的期望有关。
这个徒弟重情重义,行事不拘小节。既能为了修炼而去敲诈师祖,也能为了师门的声誉和荣耀舍命拼搏,想要如何做,一念可决,刚毅坚忍地令人扼腕。
若是自己的师傅净罗真人在此,只怕也会对白崖点头而赞吧?
想着想着,刘钰有些发呆,看着白崖的眼神柔和了一些。
“哦,谁在哪里?”似乎感受到了外人的目光,白崖呻吟一声,慢慢苏醒了过来。
“是我!”刘钰沉声说道,“你醒了?”
“师傅?!”白崖脸上缠着纱布,现在依然还是个瞎子,倒是听觉稍好了一些,可以听清众人的声音。
“师傅,现在是什么时间了?”
白崖记得自己虽然赢了武斗,但那时又聋又瞎,最后是被别人抬下石楼峰的,而且刚上了担架就人事不省了。期间醒了两次,但脸上缠着纱布,听觉又模模糊糊,完全失去了对外界的判断。
“你断断续续睡了两天,倒是把你梅师伯给忙坏了,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