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见皇帝的大帐高大宽阔,金光闪耀,更似一座移动的大殿,皆啧啧称奇。帐中富丽堂皇,高大气派,辽国主要官吏,部族头领分文武列于两旁席地而坐。正中毡帽龙袍,身形彪炳的正是辽国第六位皇帝耶律隆绪,下坐左首是集南北两院枢密使,北府宰相,拜大丞相封齐王的辽国第一汉臣韩德让,右首便是辽国承天皇后萧绰。
三人不怒自威,气势凌人,慕秋白一众均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场面,心绪都有些波澜。几人没有说话,齐拜了下去。韩德让展手道:“先生请起,赐坐。”近侍上了案桌,酒肉,韩德让起身上前请了慕秋白,姬灵霜,龙隐前排,清幽舞依后排,张少英柳燕则在最后。诸人不禁佩服起韩德让的阅历来,这一眼便瞧出了众人的深浅。韩德让虽显老态,但一身白色儒袍甚是清雅,身姿健朗,容光焕发,喜怒不于形色,颇有一股盛气凌人的霸者之气。
辽太后萧绰雍容华贵,落落大方,娴熟美艳,说道:“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,先生可算得朋友?”慕秋白一揖道:“竟可以是敌人,也可以是朋友。”萧绰道:“礼尚往来,这一来二去总是要熟悉的。”慕秋白道:“开门迎客,当以美酒相待,欢宜甚乎。”耶律隆绪道:“圣贤之道,仁义礼信。天子之道,先生以为如何?”慕秋白问道:“圣上以为不同?”耶律隆绪摇头道:“大有不同。”慕秋白道:“请赐教。”耶律隆绪道:“安于仁义,必失其利,行于锋利,必显其光,而盛于天下。”慕秋白道:“亦正亦有反,亦利亦有失。盛于天下无错,弑于天下又如何?”耶律隆绪道:“当以民风而成与自然,以自然而成与天下,岂有不见之理?”慕秋白道:“行于稳,坐亦正,可盛于天下?”耶律隆绪一怔。韩德让一揖道:“不正于内而显其利,可见天下?”慕秋白道:“天道自然,当见于势。”韩德让道:“天道自然,易识易解。”慕秋白道:“亦难易解,安可行于心中?”韩德让一揖道:“先生高见。”慕秋白还礼道:“言于易,行于难,可大可小?”韩德让道:“见大不知小。”慕秋白道:“近日所闻,以小能见大,而以大却不能见小。”韩德让道:“成大不见小。”慕秋白道:“未识于小便不知小能见大。”韩德让问道:“返璞归真?”慕秋白道:“正是。”韩德让一揖,道:“受教。”
耶